直到差点儿撞上电线杆，她才堪堪止住了脚步。

可也许连妳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妳的带领下，这几来，研究所井井有条，团队众志成城，取得的进展，是我到这里来最迅速的一段时间。”

“嗯。”男人的声音沉沉，透着坚定。“肯定会没事的。”

“原来……”她偏过。“徐渺渺一直不自信吗……”

方才发生的一切像慢动作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

“一切都会没事的。”

“为什么会对未来没有信心？不是对妳男朋友没有信心，而是妳对自己没有信心。”

回忆有时是一件格外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当那份记忆与恐惧有关时。

“是，我不知是妳的男朋友条件太好，还是因为他边有其他亲近女孩子的原因，让妳感到不自信，可渺渺，妳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妳不应该对此感到怀疑。”

“还记得妳刚刚说过的话吗？”所长和蔼的：“妳用了现在和过去，来肯定妳男朋友的表现，代表妳信任他没有出任何对不起妳的事来。”

所长坐的位置，正好背对大片落地窗。

“可是会特别强调现在和过去，也间接证明了，妳对未来没有信心。”

在徐渺渺的记忆中没有人会叫她“徐徐”，虽然与魏丰相的记忆始终是模糊不清的。

“不过是妳自己的不自信所衍生出来的恐惧而已。”

话落，不顾对方担忧的表情，黄小芙低垂着脑袋，像一个喝醉酒的人般，步伐不稳的往前踉跄走去。

“阿衍。”

男人的大手横过徐徐前，将她往怀里带。

在命运的捉弄下，她和梁衍无疾而终的爱情所形成的结。

或许，只要坦然的面对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就如蝴蝶效应般，但凡一点点微小的不同，都可能掀起巨大的变化。不过因为一个人的一生只能从众多选择中挑出一种去尝试，错过的当下永远不再回来，所以我们无法知，被放弃的那个选择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黄小芙惊魂未定。

冷气温度似乎开得有点低了。

“没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子。“只是有点晕，谢谢你的关心。”

黄小芙没等对方开口，像个亟忏悔的犯罪者，用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混的声音，语速飞快地：“我……我好像犯了个错……”

不知不觉间，徐徐想到了魏丰。

徐徐有一瞬间的恍惚。

许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太糟糕，还有热心的路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和所长谈过后，徐徐心中的结终于解开。

铃响一声声的，像审判官敲打木槌的声音落在她心上。

忍不住向后挪，瑟缩着躲进男人膛。

压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尖叫，黄小芙摇摇，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后面那句话，只是嘴嗫嚅着，没发出声音。

阳光炽热，人立在没有阴影的地方不过几秒钟就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样，然而彻底出汗完，黄小芙的意识总算渐渐回笼。

“妳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见她的表情由茫然到恍然，所长便知徐徐懂了。“没有什么问题的，渺渺。”

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作为上位者，妳的神和态度无形间感染了许多人，这点，我看得比妳清楚非常多。”

他说。

对方叫自己徐徐而不是徐渺渺。

老人那对经过岁月的沉淀后，显得睿智而深邃的双目紧紧盯住她。

梁衍一怔，在徐徐的手指缠上他的后，主动扣住。

更确点来说，是徐渺渺心中的结。

也许更好，也许更坏，也许没有什么不同。

“我的……”徐徐喃喃重复了次。“魅力？”

有些以为自己本没记住的细节，也格外清晰的呈现。

剎那间，徐徐茅顿开。

“嗯？”

那无疑是张年轻漂亮的脸孔，在爱情的浇灌下，更是显得艳鲜，呈现出一种未经雕琢的，白里透红的好气色来。

披散发，衣服被弄得皱巴巴的她脸色苍白，额冷汗直冒，眼睛不由自主瞪大，双目无神的直视着前方。

黄小芙看着斑驳的水泥墙，抱着蹲了下来。

“这就是妳的魅力，渺渺。”

徐徐坐在他对面，一抬就能看见玻璃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

可所长却像听到了似。

这太奇怪了。

幸好，没有几下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在想什么？”

一针见血。

她想。

然后，数不清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是眨眼之间，她摸索着从兜里掏出因为方才摔到地上而裂了一角的手机，拨给那个始终被自己排在快捷键最前面，却没打过几通的号码。

她像个强迫症患者，着自己濒临极限的大脑反复将那些画面一帧帧的重新打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