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就像刚刚被修剪过，圆整齐，如一排的珍藏的贝壳饰品。他的手亦是骨节分明，修长匀称，不同女子雕细琢的纤柔秀气，而有浑然天成的刚健之美。

        “很好看。你，以后想学习人类的剑术吗？”

        “想，不想呃……想？”

        几天以来都是单方面服从你的命令，以致恶龙机械地应下后才意识到你在说什么，上改口，但又再次反悔。竖瞳犹疑地看着你，揣摩着“唯一的正确”答案。

        你平静地回望过去，等待他出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没能从你的脸上看到任何倾向，眉间隐隐透出焦虑的神色，十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宛如陷桎梏接受拷问的囚犯。

        “没有关系的，不感兴趣就算了吧。”

        你安抚地包裹住他的拳，告诉他倘若他以后对此兴趣的话可以随时告诉自己，感觉到掌下僵的肌肉渐渐放松，才收回了手，转去厨房拿来练习的餐。

        调教计划终于遇到了阻碍，恶龙生疏而笨拙的动作显然没有受到过任何训练，你在示范了四五遍之后他的手势看起来依旧有些别扭。虽然他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但这种程度显然不需要惩戒，只是需要改变一下教学方式。

        你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他的边，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作出防御的姿态。

        他材高大，你没办法像钢琴老师那样站在他后指导他的动作。想了想，你让他将椅子往后挪了些，与桌子间留出些许空间，然后坐在他怀中手把手地教着他怎么协调地使用刀叉。

        恶龙浑肌肉紧绷，得像大理石制成的雕塑，膛里心脏碰碰地动，发出大力砸门般的声响。他的肤很，微微渗出汗，也许关节也被热熔重铸了，你废了些力气才调整好手指的姿态和手腕的角度。你侧回看向他，他吓得赶紧抬起下巴以免磕到你，你问他学会了吗，他盯着天花板浑地嗯了两声，你注意到他的结动了一下。

        你松开手，站到一边让他再次示范。恶龙紧绷的弦松弛下来后有些心不在焉，依葫芦画瓢地比划了一番。你变出一颗弹弹史莱姆果放在餐盘上让他练习，再纠正了几个小细节，就这么练习了一个下午，直到他的动作标准到纵是资深老贵族也挑不出错来。

        由于他的表现良好，你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顺便实一下新学会的技能。恶龙似乎又恢复了之前上蹿下的活力，他果断地答正常的普通人的食物，大概是对你知什么叫普通人吃的东西的可能感到绝望，他凭着回忆非常详细地给你描述了那样东西——糕。

        这个答案令你感到些许意外，因为普通人的食物让你第一时间联想到大米和面粉，介于他看起来不像个素食主义者，也许会倾向牛肉或者生鱼片。尽甜食这种东西营养价值不高，吃多了还会长胖，但……安娜喜欢吃的东西不应该被规划为垃圾食品。所以只是作为生活的调剂品的话，在恶龙到能像油脂一样漂浮在水面上之前，你可以满足他的诉求。

        临近小镇上的糕点店不多，并不像追赶花样百出的城市，这里的糕几十年来都保持着传统的法和口味。你列举了所有的糕并简单地介绍了各自的特点，虽然在你看来它们除了甜就是甜。

        “卧槽，你你你竟然……我还以为你是喝营养长大的呢！天哪！你可怜的味觉还没有被那恶心玩意荼毒至死吗！噢真是难以想象你在吃过正常食品以后还能忍受魔药令人作呕的味，你是有什么折磨自己的癖好吗？不过不重要，我想吃草莓油千层和樱桃黑森林，您真是一位伟大高尚的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