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罪名,张霁隆倒不一定会怎样,我和夏雪平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俩就必须得拥护徐远,而如果若是拥护徐远,在接下来继续帮他送信那就是大势所趋。可是这样,假设在我Y省和邻近这几个省的大选阶段,或者未来某一天,国情安保局这两大机关若是查起来,万一真查到了徐远在里面搞了些什么猫腻,那可真就会像张霁隆所说的那样,夏雪平和我都会被罚、被判刑……徐远这样用自己的力量介入选举,扶保蓝党执政,他的目的能是什么呢?他这么,自己不也会担着犯法律的责任么?他说过他觉得Y省有些东西应该改变了,那他想改变什么呢?难不成是想让蓝党在上台之后,用政治干涉法治、让那些政客迫聂仕明改革、再去弹劾胡敬鲂?若真是这样,他的想法倒是好的,可是作起来不见得会好办吧,毕竟这不是两党和解前的旧社会和新政府,至少现在,警务和政治是不好相互干涉的。
实际上今晚好几次有一个问题溜到我嘴边,又被我好几次和着口水咽进了肚子里——我一直想问夏雪平一句,那个于锋到底长什么样;但我也知,不夏雪平现在对于锋是什么感觉,也不论当年夏雪平和于锋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问题只要我问出来了,我跟夏雪平之间可能就要就没有好日子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又吞下一口唾沫。
夏雪平摸着我的脸颊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么……我很小时候喜欢红党,红党的初代主席、总设计师、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一个个看着其实都和蔼的,笑容可掬,总给人感觉很平易近人;蓝党的也就”小青天“先生看着能让人舒服了,再就是”红辣椒“,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女吧?——当然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也就会看脸了:那个假日本鬼子看着让人觉得吓人,剩下的包括他们先总裁也好,除了长得帅,我也没觉得他们会让人舒服。再后来我国中和警专的时候,喜欢过蓝党,当然也是受了一帮网络快餐文章和影视剧的影响吧,再加上蓝党的一个个说话都附庸风雅、以汉唐宋明遗风自居,不欣赏是不可能的……再后来感觉还是红党好点,最主要的是,那帮成天声援蓝党的人,说话写文章漏百出,而且仔细研究一下蓝党建立政权执政的时代,那也并不怎么好啊!——包括历史书上,也包括现在他们蓝党的人总会给我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夏雪平盯着我的眼睛,摸着我的侧脸,想了想说,“我还真没想过。对我来说,什么红蓝黄,其实都差不多,都是政客。而政客也无非两类:事的和不事的,正如当警察就分成办案子的和混日子的一样。政治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我会了解,但并不觉得它有趣。”接着夏雪平又对我问,说着还笑了笑:“那你呢?你们这帮小男孩,应该都幻想过当官或者建功立业吧?”
不过,徐远既然敢去参与支持在野党的选举计划,以他的智商、能力与城府,他对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孤注一掷,如果有哪方面的人查到他的上,他应该有办法全而退;可是我和夏雪平就不一样了,能够让我俩依靠的,到时候,就只有早已亡故的外公的那点余威了。
我是没那么多耐心往细了想,于是我对夏雪平——当然也是没话找话了——问了她一个出这个怪圈的问题:“夏雪平,你是更想让现在国内的这几个党派,哪个党执政啊?”
“那照你这么说,红蓝两党,在你外公这件事上,可能都不干净?”夏雪平问。
我咬了咬牙,一边设想一边说:“我也是突发奇想:你想啊,外公当年,号称”捕王“,本就树大招风;在全国政局于关键历史时刻,有过那么大的行动——两党和解前,全国都有一帮游行团和暴徒准备制造事端,外公愣是能把全国的警察门负责人集结到一起,后来搞了个什么警检法大会,把各地的局势全都稳定了下来,你说这里面,外公能不伤害到某些人的利益么?再后来,那个于……”我说到这,看了一眼夏雪平,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再后来,红党的总书记当着朝鲜领导人的面被刺杀了,刺客跟外公又有关系,你说这个事情,能不在执政党那帮人的心里留下点儿?”
“对呗。反正自从我上次协助省厅,查办的市一中原溯和陈旺胁迫女学生卖淫的案子,再加上知了那个想要算计你失的那个刘公子的嘴脸,我现在对那些政客议员们,无论红蓝,都无感了。”
夏雪平睁大了眼睛,却依旧没说话。
我也看着夏雪平在夜幕中脸颊的轮廓,思索片刻又对她问:“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外公的死,以及舅舅舅妈姥姥被杀,会不会跟他们这帮政治家有关啊?”
“那天还真是多亏了你这个小混……”夏雪平沉思着,继续说,“其实我也从这个角度切入过,但是最后什么都查不到,有些事情不是被存在首都的保密档案库里,就是被他们两党的自己的保密机构给保护着。关于你外公和两个党派往事几乎什么都查不到,而他们也就都有嫌疑。”
而就这两个看似相反实则是个闭环的选择题,熬得我和夏雪平睡也睡不着,醒着却也没有半点别的什么望。
——这世间事,还真他妈的都能用莎士比亚的那个话来概括:tobeornottobe、这么着还是那么着、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