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非得咱们全家把她当祖宗供起来，她才满意？”

吃的红烧肉，一会儿就好！”

        他不能撇下她不。

        他答应过她的。

        燕香连晚饭都没吃，就站在院子里喂猪，是在躲徐东。

        徐南沉默片刻，打岔：“我爸呢？还在地里干活吗？我过去看看。”

        “等你帮着你哥，把剩下的那六万块钱还完，再攒几万彩礼，妈帮你说个比阿香漂亮十倍的媳妇儿……”

        “你带回来那么多年货，咱们吃不完，跟各家分分。”

        他被女人扯出家门，一步三回，实在忍不住，说：“妈，阿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稳当，我哥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动了胎气……”

        他忍了又忍，没有插嘴。

        她不想跟徐东亲热。

        女人收拾好年货，对徐南招了招手，又促燕香：“阿香，别忙了，快回屋吧，这些猪等我回来喂。”

        女人坚持：“就今天晚上。”

        徐南不顾他妈的阻拦，转往回走。

        女人这才放心：“那就好，你以后离你嫂子远点儿，好好在外打工赚钱。”

        老婆揣着弟弟的崽子回到家，徐东心里有疙瘩，那口气得通过别的途径发出去。

        徐南吃过晚饭，把碗筷送到厨房，看到燕香正站在猪圈前喂猪。

        她促一直站在门口抽烟的男人：“东子，愣着干什么？赶紧扶你媳妇儿进去！”

        徐南想明白这些，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

        “她那衣服都是你买的？鞋也是你买的？你嫂子平时看着老实，花钱的时候可不老实，你别被她哄了！”

        徐南心乱如麻，忽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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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香对女人：“妈，我不累，我帮您饭。”

        徐南没打采地：“明天再去呗。”

        徐南闷扒饭，一声不吭。

        他妈对燕香一向苛刻，今天却像转了，贴得很。

        徐东和徐南的个差不多，却比徐南壮实，面相也凶戾。

        徐南听出徐东话音不对，紧皱眉。

        徐南急：“没有的事！我在工地出了意外，一个月没上工，都是嫂子照顾我！”

        他妈这是在……创造燕香和徐东亲热的机会。

        她扭看见燕香，撇下徐南迎过来，眼睛紧盯着燕香的肚子，满脸堆笑：“阿香可算回来了！快回屋歇歇，可别动了胎气！”

        两个人像完全不熟似的，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女人：“阿南，吃完饭跟我出去，到亲戚家串串门。”

        他妈的红烧肉比不上燕香，几块肉腻在亮晶晶的猪油里，冰糖放得过多，吃起来直黏嗓子眼。

        “哎呀，你胡说什么？这不是你该的事！”女人耻于将被窝里的事放到台面上讲，连忙打断他，“什么‘阿香’？叫‘嫂子’！”

        燕香受不了烟味儿，干呕了几声，捂着嘴躲到院子里。

        徐东只吃了两口，就在饭桌上吞云吐雾。

        他觉得脑子里有突突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徐东掀开门帘进了屋，他爸骑电动车出门遛弯，脑海中闪过什么念。

        他想明白了――

        他不耐烦地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乜斜着眼睛，在燕香上打量了一圈，声气地：“不就怀个孩子，有那么金贵吗？”

        徐南的脸一阵阵发。

        徐南把他爸从地里接回家，正好赶上开饭。

        女人小声：“我还没问你，你上个月为什么没给家里打钱？该不会全花你嫂子上了吧？”

        徐南觉得有点儿奇怪。

        他霸占嫂子那么多天，还弄出个孩子，徐东有情绪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