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跟我那种事……我也不能勉强你。”燕香蹲在他对面帮着捡东西，“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回答徐南的，是漫长的沉默。

        她靠着徐南无声地泪，颤声问：“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家里越穷，越看重血脉传承。

        “我不回去，难一直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他扭看着昏黄的路灯，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问：“我妈和我哥要是问起来，你怎么说？”

        两个醉鬼说的话，她也往心里去？

        他不知话题怎么忽然拐到这里。

        燕香跟在他后，拉开两三步的距离，双脚刚好踩上他的影子。

        她：“我能怎么办？你看不上我，你和那两个男人一样，嫌我长得丑，嫌我材不好，天天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嫌贵一直没买的洗发水、牛味的沐浴、大宝牌的面霜、护腕、跌打油、去火的菊花茶、热水袋……

        徐南不用想都知，他妈肯定不同意从福利院抱养孩子。

        徐南停下脚步，语调干涩：“……什么时候走？”

        他盘坐在床上，对燕香：“我在网上查过了，咱们可以试试人工授。”

        他知他不应该冲她发火，却控制不住后怕的情绪，更抹不下脸说话。

        徐南一声不吭地拎起购物袋往回走。

        燕香缓缓抬，眼底闪烁着泪光。

        徐南蹲在地上，把东西一一捡起来――

        徐南捡着捡着，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语气强：“你别走，哪里都不许去。”

        日用品撒了一地。

        “后天。”燕香垂着脑袋，或许是因为穿的衣服过于单薄，双手抱住瘦削的肩膀，“袋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买的，还有买手机的钱，我等会儿还给你。”

，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走错路，给你添麻烦。”

        “我……”徐南的大脑飞速运转，闭了闭眼睛，“我给你一个孩子。”

        购物袋质量不好，忽然破了个口子。

        他没吃晚饭，胃里却一阵阵犯恶心。

        燕香本能地回避这个话题，轻声：“你别了。”

        燕香的眼泪顺着脸颊落。

        徐南张口结。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燕香忽然开口：“阿南，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准备回去了。”

        “……”徐南低下，果然看见燕香脚边放着一个大号的购物袋，里面装满日用品。

        “我怎么能不？”徐南把怀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抓住燕香的手臂，“你什么都清楚，对不对？你知你得……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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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有什么办法？”徐南绷着脸问。

        他妈说不定会把主意打到堂哥堂弟上，甚至……甚至让他爸帮忙……

        第二天晚上，徐南从药店买回一大包一次针筒。

        她哪里丑？材哪里不好？

        徐南深一口气，问：“你知你这一回去，要面对什么吗？”

        徐南咬咬牙，僵地把燕香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