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才多久，就撑不住了？”他笑着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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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飞啾啾叫了两声，像在恼恨自己修为不够，又蹭了蹭他的手指，似在撒。杨繁无奈，将它进僧衣的口袋，上楼继续教导。他一边翻开自己早年抄录的修行法诀，一边自语：“基未稳，强行化形自然撑不了多久。来，咱们从再来……”

        杨繁哭笑不得，将它捧起，摇：“看来这本能，还得慢慢磨。”阿飞醒来后，啾啾叫着抗议，却又乖乖窝在他边，继续修炼。塔外僧人听闻塔内时有少年笑声与鸟鸣交织，越发觉得那位白衣男子神秘莫测。可杨繁只教他的小鸟，日子虽漫长，却多了几分乐趣。

        杨繁一怔，尚未反应过来，那少年周灵光一闪，形骤缩，转眼间化作一只圆小鸟，扑扇着翅膀跌在地上。阿飞！杨繁失笑，俯将它拾起，捧在掌心，见它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懊恼。

        某日清晨，塔外晨雾未散，杨繁正盘膝打坐，忽闻塔下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心想定是哪个误入的路人，便起下楼，推开石门。门外站着一名少年，形如翠竹，着一袭雨过天晴色衣衫，眉眼弯弯，笑意明媚。那少年一见他，便脆声：“杨繁！我成功啦！”声音清亮，带着几分熟悉的雀跃。

        小鸟惊叫一声，翅膀一僵，竟直地晕了过去。杨繁忙化成人形，将它捧起，见它小小躯瑟缩着，满眼愧疚与担忧。

        任重远，他却甘之如饴。

        可是它竟然学会了恶作剧。杨繁修炼到关键，蛇盘踞塔中，阿飞就大剌剌地飞过去，叼走他的腰带，飞到窗台上得意地晃来晃去。杨繁心中扶额，蛇瞳冷光闪过，咧嘴一笑，出四颗雪亮獠牙。

        杨繁见它如此坚持（再者面包虫什么的也实在受不了），便不再推辞。他每日静坐时，便让阿飞停在他掌心，传它吐纳之法，教它引灵入。阿飞虽是鸟，却因杨繁重塑肉时注入了灵力，骨已异于常鸟，修炼起来竟颇有进展。春去秋来，杨繁温和的讲解声伴着雀鸟清脆的啾鸣，安然延续着一段奇妙的师徒缘分。

        阿飞虽因杨繁的灵力开启了灵智，明白他绝不会害自己，可鸟类的本能却如影随形，深固。醒来后，它察觉杨繁的歉意，歪蹭了蹭他的手指，像在安他，心里却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吓晕过去，太丢脸了！

        它虽只是一只小鸟，却也有了灵识，既能听懂人言，也想摆脱这动物的本能。于是，它开始缠着杨繁教它修炼。杨繁起初不以为意，笑着说：“鸟怕蛇是本，何必强求？”可阿飞执意不肯罢休，每天啾啾叫着，在他边飞来飞去，甚至叼来面包虫当“束脩”，一副认真求学的模样。

        从那日起，塔内的修炼更加频繁。阿飞时而化作少年模样，盘坐在杨繁对面，学他吐纳运气；时而因灵力不济变回鸟，窝在他掌心听他讲解。它化形的时间虽短，却一次比一次长，杨繁也不厌其烦地指点。某次，阿飞好不容易维持了半刻钟的人形，正兴高采烈地冲杨繁笑，却冷不防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蛇瞳光芒，吓得“哎呀”一声，又变回小鸟，晕倒在他怀里。

维持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