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个孕期,安卿都是盼着生女儿的。
谈了些什么,时律没跟安卿说太详细,只说让她不要心,安心养胎。
盛书意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盛夏。
所以当孟老得知她怀孕,跟着宁致远来云江看她,一番叙旧闲聊,她也把时律目前的境况全盘托出。
孟老这次来云江,名义上是过来探亲,实际上是给时律撑腰。
这也是为什么李峰会过来。
明明是他最想保护的人,从小到大看到高越在家里不被尊重,他努力让自己优秀,只为给她这个妈妈撑起半边天;结果,却是她这个妈妈伤他最深。
其实就算安卿不说,孟老也能想得到,毕竟曾在官场上走过一遭;再者是时律的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什么苦都自个儿抗。
安卿把话记在了心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没等安卿问,时律跟她说:“我之所以想要个儿子,是想他长大后能像我一样,为他的妈妈撑起半边天,一直保护他的妈妈。”
毕竟这种时候,也就自己人靠点谱。
孟老走之前把时律单独叫过去谈了话。
连季平都笑自己:“哪里是文旅局局长,分明是包工,整天工地上跑,没一天清闲过。”
这一刻安卿彻底明白:为什么时律对高越这个妈又爱又恨。
官场如职场,能力跟人脉缺一不可。
因为孟老在云江的半个月里,没少动用关系约过去的“老同事们”来这边看山赏花。
九月底,盛书意的预产期提前,时律这个当舅的特意赶去南溪古镇。
时律:“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她。”
薛泽说薛家不,执意要女儿随母姓。
“我这次来云江也是为了这事儿。”孟老喝口凉茶,望向窗外层叠的山,“一个地区贫穷的原因不只是经济,还有思想,这思想啊,就像这山,把人给困住了,突然来个真心想帮他们,带着他们致富的,他们也不会领情,他们只会觉得你没来前,我还有的饼吃,你来了后,我没办法吃饼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国家近些年非常注重山区的教育,因为要想摆脱贫困,首先得思想上的改变和进步,思想一直停滞,想致富是难上加难。”
也是在这样的契机下,安卿在电话问时律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他说想要个儿子。
时律的能力摆在那里,这点毋庸置疑,人脉会让他锦上添花。
“他们本不会想:致富后就不用再只吃饼了,山珍海味可以任他们选,偏偏他们只看眼前这么点饼。”
安卿岔开话题问:“那万一是女儿呢?”
季平在这边几个月,每天现场监工晒的像块黑碳,曾经是儒雅的江南才子,现在糙的像个
外汉子。
因为她这个当妈妈的,并不想儿子从一出生就被赋予某种责任。
看到这么多前辈过来为他撑腰,那些想给他使绊子的人也得三思而后行。
旅游业,时律又是派季平亲手抓,不让任何人插手,眼红加恶意揣测的大有人在。
时律给安卿发了孩子的视频,呼呼的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