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修)
梦醒之后,大脑里的一切如泡影般无法抓住,但情事的痕迹却烙印在肉ti之上。
谢梓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翻了个shen,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清醒几分,摸索着从枕边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谢垣庭”和时间“13:24”——这是爷爷的三弟,也是主张她回国争权最积极的人。
谢梓盯着名字看了两秒,不耐烦地按下挂断键,随即开启勿扰模式。手机骤然安静,她hua动屏幕扫过满屏未读短信,尽是谢家人对于她在规定时间还没有到今天专门为她召开的董事会歇斯底里的cui促。那些冠冕堂皇的论调,衬着窗外刺目的阳光,在她chun边凝成讥诮的冷笑。
今天的gu东大会,无非是几个gu权加起来还没谢池零tou多的老tou想拉着她,去联手对谢池施压——但她只答应了回国,殊未承诺去参与这样的闹剧。
家族荣耀,不过是利益分赃的借口。谢梓这次回国,打着为家族重整旗鼓的幌子,这个家族如何,只有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毕业于法国设计学院的她,后来又去了一所高商进修,商场的尔虞我诈,她早就轻车熟路。谢家这些老狐狸,不过是暂时站在同一战线罢了。若真能夺回掌舵的权力,她一点也不怀疑接下来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谢家,她早在小时候的绑架和谋杀中看透了个彻底。
亲情牌?在她这里完全没用。善于伪装的谢梓,在谢家人面前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实则那白花的jing2上是满shen锋利的尖刺。
她找到短信列表里躺着一条未署名的消息:
【8613……7:无】
她指尖轻点回复:【查他今日行程。】
昨晚,她去谢池的酒吧实际上是有意为之。她特意释放信号表明自己回来了,而谢池的接招也在情理之内。他的shen材和技术一如既往,倒也让她意外小小享受了一番。谢池没有去董事会,也在向自己表明态度,看来自己在国内的行动会少了些阻碍。
心情舒畅,谢梓又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才打算起床。
起shen时,下ti的钝痛令她踉跄。镜中映出苍白的脸,她扯开嘴角笑了笑,从guan家送来的化妆包里挑出最艳烈的口红。猩红划破病态,像是给素白宣纸泼了朱砂。
柯尼赛格的引擎轰鸣撕裂午后沉寂。单手扶着方向盘的女子裹在黑色pi衣里,粉色墨镜后她享受着拉风跑车在喧嚣地段里,被路人注视中艳羡的目光。她倏地想起昨夜谢池跪在地毯上的模样——那个把谢氏帝国攥在掌心的男人,为她rou脚时的神情虔诚得像在供奉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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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灰色产业在五年前一场政府打击中化为泡影,而如梦令不仅毫发未损,反倒愈发兴盛,逐渐成为一家独大之地。它坐落在A市最昂贵的地段,日夜通明,金钱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权力、鲜血与污秽像是无形的藤蔓顺着常亮的牌匾蔓延生长。
“谢小姐,您来了。”
谢梓的车停在如梦令的电梯口,把车钥匙丢给服务生,这个地方的总经理便迎了上来,一脸殷勤和谄媚,全然不见对待员工颐指气使的模样,也不见平时对待赌徒的高傲。
谢梓打量了一番,她大概记不得,印象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出于对待如梦令的尊重,她看着男人的铭牌,点tou应好。
总经理引路着向里走,这里的内bu装横自然是豪华的,高照的仿太阳光下骰盅里骰子碰撞的声音,响彻在廊dao。金碧辉煌的一切,看起来似幻似梦,每一步都是金钱的堆砌,往深chu1走倒是安静了不少,光线也变得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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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dao尽tou,金丝楠木大门在面前敞开,血腥味混着雪茄的焦香扑面而来。
贺han春蜷在真pi沙发里,唯一坐着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脸少年。他夹着一gen雪茄,烟雾弥漫,眼角微微下垂,蓝绿异瞳像被打磨过的宝石,脚下匍匐的男人正捂着断指抽搐。见谢梓进来,他跃起在烟雾中活像是一只波斯猫:“小谢姐!”
少年看向谢梓,脸上挂着孩童般的笑,站起来,试图亲昵地上前靠近。
“小谢姐,你回来了。”他眨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撒jiao。
谢梓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了他试图抱住自己的手,“贺han春,你倒是潇洒啊。”
“你现在倒是威风。”谢梓踢开脚边的血泊坐下,雪茄按灭在镶钻烟灰缸里,“剁人手指当玩ju?”
“哪有啊。”贺han春把shenti往一旁偏开,挡住地下的血迹,“你别看,这杂碎在赌场出千,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该去接你的。”
谢梓不guan他的转移话题,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坐在刚刚他坐的地方,正对地上的血,“你日理万机我哪敢叨扰。”
目光游走在他穿的印了哆啦A梦的奢侈品衣服以及地下瘆瘆的血,叹了一口气,“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池和爷爷的死没有关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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