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挠挠:“最近在忙毕业论文,都没空参加乐队排练,是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打了。”
又赶忙转向不悦地看着他的男人:“哥,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周明庭笑着朝他点点,秦颂也回过神来,出淡淡的笑容。
男孩没再接话,后仰着靠向椅背,手臂在前交叉,半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说过的,我永远都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着眉心,耳畔隐约传来堂嫂的声音:
女人柔和的声线和回忆中女孩清脆的嗓音渐渐合于同一条音轨。
“哥,嫂子,好久不见。”
后来他知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一阵恍惚,他勉强从记忆碎片里抽离,尴尬地歉:“嫂子,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女孩没再说话。
见昀庭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秦颂顿了一下,斟酌着措辞。
“嫂子,好长时间不见了。上一次见卓卓,他眼睛还没睁开呢,现在都能说不少话了,这日子过得真是太快了,不过嫂子你还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美丽大方有气质。”男孩热情地笑着,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疏松的微笑。
雪场缆车上他们并肩而坐,他正因为无法教会女孩技巧而懊丧,女孩却突然转过看向他:
“刚从机场赶过来,路上有点堵,耽搁了一会儿,还请各位长辈多多包涵。”男孩抱拳致歉,随后恭敬地站着,好脾气地将亲人们的调笑一概收入中,等桌上宾客的注意力从他上移开,男孩便抓住时机,一溜烟坐到那个空位上。
“她用尽所有方法,也没能和你说上一句话,无意间知我和你有过几面之缘,就辗转找到我,拜托我如果最近有机会遇到你,就传几句话给你。”
“昀庭,昀庭?”
一袭霁色晚礼服的年轻女人掩嘴轻笑:“用不着赔礼歉,我刚才是在说,她问你,这句话还用吗?”
男孩低下,眸光倏地暗淡。
他跌坐在地上,眼泪淌至嘴边,有一点咸,但更多的是苦味。
乐队表演结束后的livehouse,他送走成员们和所有观众,失落地站在门口看着阴沉的雨丝。石路的尽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迈步出去,钻进伞下接过女孩的购物袋,却又怪起自己的心,正焦躁时,她却扳过自己的,圆眼睛亮晶晶的:
厨房里一片狼藉,女孩举着锅盖手忙脚乱,他皱着眉眼睛却在笑,女孩求饶般地拉着他的手,把他拖到燃气灶前,然后踮起脚凑近他耳边:
话音未落,昀庭便点了点,片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迅速,又气恼地抚上额。
他不理解地摇:“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第一优先级?”
“她说,她很后悔自己的那些事,也能够理解你现在为什么不愿见她。”
“别让我为难好吗?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没。”
“周昀庭!”这是堂兄低沉而不快的声音。
“小妹妹让我在说之前先问问你,你想听吗?”秦颂小心地看向男孩。
追出去的时候,他看见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街角。
没想到桌上的话题转了好几圈,最后又落在男孩上。
“昀庭啊,叔父问你,你现在还打鼓吗?”
置于喧闹的宴会厅,边全是不相熟的人,秦颂倍感煎熬。在这里,光阴之河似乎突遭冰封,冻结的一秒钟化后有一小时那么长。终于,订婚宴到了尾声,宾客们如水般散去,只留下约莫几十位,还在宴会厅的角落中意犹未尽地攀谈。
秦颂莞尔:“那我说了。”
着剪裁得的深蓝色衬衫,他将袖口微微挽起,整个人像一阵随又张扬的风。
在人们起离席时,秦颂及时喊住周昀庭。
男孩挠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绽开灿烂的笑容,向她走来。
“谢谢你。”简单寒暄过后,秦颂直接切入正题,“昀庭,有人托我给你传话。她说,几个月前你把她和她边朋友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女孩沉默片刻,关上盒子,把他拉了起来。他低下不敢和她对视,浑颤抖。女孩捧着他的脸,在他边落下一吻。她说:
因为我永远会多给你一次机会。
“哎,这就对了嘛,学业才是等大事。这鼓啊,你打得再好,也不过是敲来敲去,耍个帅,骗骗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