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默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崔邈,又对比起梦中他被推入河水的情状,薄粉眼睑不由得颤颤泛起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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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默不得不着他的指节,想用尖推出去,却叫崔邈搅得更深。她支支吾吾地,想要崔邈不要这样玩闹。
崔邈在过往数不清的长夜中,辗转反复,不知想了多少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站在陆灵默面前,狠狠地质问,为什么没有回他的信,为什么不能多等等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心,为什么这样快嫁给旁人……
于是,那本正经着眼泪的手指不知不觉地,就隔着帕巾,落到粉满的肉,忽轻忽重地摁弄起珠,
又知什么样的回答都不会让自己喜欢,于是低声哄,“不要哭了,那都是气话,我永远不会埋怨你。”
又有一手指入热口腔,不住的透明涎水,沿着指尖淌,亮了布满剑茧的宽大掌。
而后一点一点,撬进粉的,“诬陷?”
手指的主人仍端正地开口,“嗯…?我是怎么死的,惹世妹伤心成这样。”
却早已急切地,习惯伏低肩膀,“哭什么,我吓到你了吗?”
现下四周静悄,从沈家来时的侍卫都屏在外侧。崔邈望向灵默,却收敛去了笑意。
一步、一步,他缓缓压近,想要毫不在意地,俯视她的眼泪。
时势颠倒,此时沈兰真煊势赫赫,崔家三公子只是禁军衙府中小小的军校,连施参将的官衔都比不上。若不是在边境改进技,功绩卓然,连回京述职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崔家,也是因为储君制衡的意图才重获垂青。
终于,她那一直低垂的漆黑眼眸又抬向了他。
修长的手指顿住了。
结果吞吐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说好会嫁给我的。”
崔邈拿出方帕,轻轻托住灵默的下巴,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沈兰真对你好吗?”
“嗯…唔……不要……”
他冷冷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崔邈凝滞了会,继续严厉地指责灵默,“我一直想着要报复你。”
“陆灵默,你欠我一个妻子。”
尽事实证明,没有嫁入崔家是正确的。
灵默想了想梦中的罪名,有些羞愧,“他们诬陷我们私通,伤风败俗,扰乱人,就把你……”话还没说完,她又红了眼睛。
崔邈口上说个不停,其实早就不知自己要诘问些什么。
灵默也不想掉眼泪的,可是昨夜了糟糕的梦,想到崔邈死得那么可怜,她又很久没哭了,一时间到底止不住,泪水扑簌扑簌地,“可是我梦见,你死了。”
崔邈一字一句,“陆灵默,你看着我,你对我真的,一点非分之想也没有吗?”
她仰着雾胧胧的眼睛,雪白的脸洇染着可怜的薄红,毫无戒备地向旁人袒自己柔的内里。
邈谈笑风生,从容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