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琏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世家之中，崔氏只在王谢之下，又掌边疆兵权，近年在朝堂上，愈发势大。不过崔邈有两位长兄，他生无拘，家中对他的期许轻了，在妻子的选择上，就可以尽量按自己心意。

        灵默犹豫了一小会儿，不愿意崔邈走了，就剩自己孤孤单单的，既然不讨厌与崔邈一起玩耍，想来夫妻也是这样。于是她轻轻地嗯了下。

        可是，好舒服啊。

        他凉凉哼了一下，“崔家一心分摄王权，若是嫁过去，只怕会牵连到灵默，你还是只读自己的圣贤书，清风明月地置事外吗？”

        难和哥哥学写字，是为了给其他郎君送礼物么？

        陆琏充耳不闻，“她有把木画送给你吗？”

        崔邈几乎有些眩晕，间不由也嗯嗯了一会儿，眼睛透亮，情不自禁地就贴近灵默，指腹过灵默的颊肉，呢喃，“一定会娶你的。”

        他回忆起灵默聚会神了那么久木活，结果被收礼物的人漠然忽视之，想一想，都要为她的可怜叹了口气。

        “你本不在乎她，灵默的家人有我们就好了。灵默的亲事，我们会安排好的，是王家的二郎，他阿妹是王三小姐，嫁过去之后，都是灵默认识的亲人。”

        陆元泽手上搓着木鸟，“小妹年纪轻，近来与崔家那儿郎走得极近，心思飘飘，恐怕被他勾住了。”

        灵默和崔邈就这样，没有课、没有人的落闲时候，偷偷地亲一亲嘴巴。灵默的珠都被磨咬红了，尖涨，再重一点，恐怕就要被知晓情事的人看出来，亲她的人有多么蛮横莽撞，连小女郎檀口里的津都要一一尽吃干。

        “我很喜欢……灵默妹妹……”

        那就是他没有的意思。

        陆元泽似乎决定撕破他和陆琏多年来，为了亲人维护出来的兄友弟恭假象，“陆琏哥哥，小时候我不该说你是白发的妖怪，”

        说着说着，陆元泽都笑了，“你一定都忘了，不在意了，我当时只是很忌恨，为什么你可以有妹妹。”

        少年人情意澎湃，倒映在清澈双目，衣服上传来感，恍惚如同初见接过的几枝花条。

        那么，陆琏就是天底下，最希望这一天，慢一些来的人。

        一向在人前洒落俊朗的表弟扯动颊边，“兄长，你装什么，你以为自己面冷心热，人家就要捧你的冷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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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琏没有丝毫情绪，“我知了。”

        灵默心脏也鼓动着，雪白的脸颊被人捧在手心，不知晓要什么。

        陆元泽一愣，才说，“我不喜欢这个。”

        是可以，靠这么近的吗？

        一向本懒得搭理他的的陆琏，才看了他一眼，“灵默还不知，是因为你的不小心，她才在街上走丢的吧。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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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邈揽着灵默的肩，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希望灵默及笄的人。

        他宽长的掌拢在灵默的脑后，手臂还有些发抖，很客气地问，可以么？

        “等你及笄后，我去提亲，你愿意吗？”

        两个少年人的嘴已然贴在一起，灵默呆呆地，张着，只能笨拙地，被噙着嘴角弄。眼轻轻颤动，被崔邈长的眼睫轻扫得颤栗，只能用手指，轻轻推拒着他的肩膀。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传染了，忽然脸热起来，“很好。”

        “她是我的妹妹，你才永远只是外人，懂吗？”

        陆元泽随意拨动了檀木书柜上的木雕，“真是冷淡呀，小妹巴巴送你这么多东西，真是个笨孩子，我都说了，你一点都不在乎她，她还是要等你不要之后，才把那些木雕送给我。”

        就和小时候一样，陆元泽很天真也很自私地筹谋，把陆琏排除出去，帮灵默想好亲事，没有问任何人的意见。

        陆琏见灵默刻了好几版木画，少见地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