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世，你我都不再是今生的你我了，我这辈子没有一点机会给您二老尽孝。”

        齐藤这次没哭，她找出了三兄弟以前下乡时的一张合照，齐峥嵘站在中间双手揽着两个弟弟的肩，他们笑的张扬。

了下小叔家里的变故，以及当年的分真相。

        她的情绪走的很快，优雅的高知女很少在人前失控，为数不多的崩溃仅是面对亲人的离世。

        窗外电闪雷鸣，齐繁嵘的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她伏在沙发上哽咽，肩膀抖的不成样子。

        指尖拂过上面齐盛嵘年轻朗的脸，她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爸啊，小叔今天也过去了，他是您唯一的弟弟，人死债消，他过的所有事后辈都没有资格评判。总之下辈子我还你女儿。”

        “在国外已经有了家，也有别的孩子。”齐毅尽量云淡风轻的说。

        泪将酒染的污浊，齐繁嵘麻木的一饮而尽。

        “大哥刚成年就和大嫂结了婚，次年就有了麟儿。他就这样在外面又有了新的家吗，他当真就这么容易的忘了我们，也忘了你们。”齐繁嵘攥着齐毅的手不放，憔悴一瞬间爬上她的脸。

        小姑相比大姐就没有那么冷静了，她前一天刚离婚多亏有齐毅插手才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今天又失去了三哥，知消息后抱着儿子跌倒在地，半晌都没缓过来。

        好不容易扶起小姑，齐毅的面色沉重，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姑姑，他……是活着，可他……”

        一旁的姐夫抱紧了她的肩，“来世我还要找到藤藤，娶藤藤爱藤藤。”

        这些年所有人都合她维持着齐峥嵘在人前最后的尊严形象，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前省长，还是带着本省走向繁荣的齐峥嵘。

        受惊哭闹的孩子被保姆抱走，齐繁嵘跪在地上祈求齐毅告诉她大哥的下落，她就剩一个哥了。

        当然，拐弯抹角把错推到了那个永远不会再开口的人上。

        齐毅走后，繁嵘坐在厨房开了瓶红酒，席地而坐，杯中冰凉的散发着迷人的血色，她的眼中布满阴霾与疯魔，许久后才恍然摇了摇。

        但内里，抛妻弃子，残害基层，以权谋私都是铁打的事实。

        “齐峥嵘！你回来啊！你忘了我们爸妈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骂到死吗！你忘了大嫂当年死的多惨了吗！你忘了我们天翻地覆慷而慨的时候吗！你也忘了我两个哥哥为你过什么吗！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你都忘了！你凭什么在外面不闻不问这个家！齐峥嵘！我恨你！我恨死你这个大哥了！”齐珍珠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段话是她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