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毅望向门框，齐灿阳起后饱歉意的了齐宜的脸，“你的发真好看。”

        齐灿阳还没说什么，齐毅先清了清嗓，“礼貌。”

        他的脸是仅次于齐毅混血度烈的无可挑剔，完美的东方神颜，除了记得他会乐，齐宜最多的就是记得他这张脸。

        “齐灿阳跪着是要说什么？”她不解的问。

        “吃饭，齐宜。”齐毅黑着脸敲了敲桌面，给她碗中加了好多鱼肉。

        “他呢，我也困了，带我去睡哥哥。”她晃着齐毅的胳膊，生生将他从桌前拉了起来。

        不过还好一意孤行有了结果，好歹也是香港混出来的大律师。

        楼上的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对于这些事闭口不谈，齐灿阳了解完父母的事后一句辩解也没有，如同小叔那日一样，摇晃着站起，双手不安的在西服衣摆蹭了蹭，随即饱愧疚的朝楼下看了眼。

        然后了把泪飞快下了楼。

        她嘴角挂着挤出来的笑，耐心的给齐宜编发。

        齐灿阳接过后扫了眼阴晴不定的齐毅，在和他的对视中一口将草莓咬开，“会啊，灿阳哥多才多艺，还是你小时候喜欢的文艺男。”

        “哥啊，我有点后悔那年在香港没听你的去学医了。”齐灿阳靠着门框上，懊恼的垂下了，手心一下下无助的碰着额，“我一腔热血南下，就不该想着去学法救我爹。我也更没想到他这次真的杀了我妈。可齐玉怎么办啊，她会活的很累很累，我姐姐怎么办啊……”

        楼梯间咚咚咚的传来脚步声，齐宜看着跪在地上的齐灿阳好像和十六岁那年的跪姿重叠了，她皱了皱眉，“齐灿阳，二姐困了，她靠着沙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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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毅将她拦腰抱起，“你想睡哥哥啊！”

        这一眼太复杂了，愧意满出来了。

        “齐灿阳，祝冬安！”齐宜紧随其后。

        “哇，真厉害。”齐宜目光崇拜的看了看齐灿阳。

        “不可以吗！哥哥！我最喜欢哥哥了！”她放声大笑，在长长的走廊上允许自己在回归正常前放肆的一次齐毅的边人。

        尤其是那个对她下跪的雨夜，一想到这儿，齐宜鄙夷的白了眼他。

        “二姐，齐灿阳回来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她的泪穿过缎面礼裙，迅速被干不留下一丝痕迹，“二姐，真抱歉让你变成孤儿。”

        “齐灿阳还会弹吉他吗。”齐宜无心出声，递给齐灿阳一颗草莓。

        齐毅似笑非笑，深深的看了眼她，“不知，他要说的也不该对我说。”

        在他的余光中，齐灿阳扶着门框对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他姿憔悴，全无炙手可热的大律师所有的傲气。

        “表哥齐灿阳，祝你好运！”齐宜重新举了举杯，对着他笑的甜蜜。

        一顿饭吃的齐宜心里七上八下，饭后齐毅带着齐灿阳去了楼上书房，她枕在二姐上享受二姐给她掏耳朵。

        “二姐，我没有怪过你和灿阳哥，我知你们不开心。”齐宜把玩着二姐礼裙上的绑带，“我都明白，我也知，齐宜不是小孩子。”

        齐灿阳笑接下，在洁白的桌布下勾了勾齐玉的手心。

碰了碰。

        “我会联系医生的，齐玉不是天生就一定有治好的办法。”齐毅的手拖着脑袋漫不经心，他也没想过这小子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去学医。

        齐玉不知她在说什么，只看得到她嘴微动，忽而抱紧她，忽而将她的绑带绑成死结，急得满大汗才解开。

        “大哥，其实小宜那年出事……我，是……”齐灿阳额重重地，两手撑在地上，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