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呢。”

        “石里钻出来的一对石兄妹。”

        周围嘈杂的讥笑声让齐宜停止颤抖，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看清了角落里几布满铁锈废弃的钢铁架。

        “孤儿。”

        齐毅比她大六岁，正常来说他这个年纪也是在大学里，而不是为了生活出海扑鱼当船员。

        “也正常。”

        “寄居蟹。”

        “你害的！”

        “他很穷啊，我们这种中学干嘛要浪汉啊，啊哈哈哈，我说，磕一个五千块，你知他那一下午磕了多少个吗，数都数不清，到最后我给了他一块钱哈哈哈哈，他还求着我说要我如数奉还，怎么可能啊，你们这种人生来就是被我们践踏的。”

        “小贪官。”

        他们将嘴中还未燃灭的烟扔在齐宜上，将咙的痰吐在她边，眼见好欺负的齐宜无动于衷只知抱着脑袋哭。

        “如果没有你这个拖油瓶，你哥哥那种天才怎么可能没有大学上，你就是个拖油瓶！”

        最后，雨水混着数不清的血水入下水里。

        “其实早说他有一个妹妹，那些肉之苦轮也轮不到齐毅啊！”

        齐毅坐在她后给她着发，“多大都是我的妹妹，我帮你洗澡很正常。”

        “四十岁呢。”

        “不可能。”他迅速否认，冲干泡沫后涂了层护发，“我不带你那把你给谁带？随随便便一个孤儿院也想要我妹妹下榻？”

        他没遗传妈妈的一金发，越长越大的齐宜倒是遗传了。

        “别人的十六岁，也有哥哥帮着洗澡吗。”

        几个为首的男孩东张西望一会儿走到她面前解开了子。

        “你害的！”

        “野孩子。”

        “我以前在初中认识你哥哥。”

        “凶手。”

        对不起。

        “贪二代。”

        “劳改犯。”

        天空中下雨了，奇怪，最近明明是大晴天。

        “正常。”

        “很正常。”

        “那是不是……”她拉长了尾音，破水而出的手腕沾染了数朵玫瑰花，“没有带着我一起生活，你就可以去读好大学有更好的未来。”

        “我长大了还要你帮我洗澡吗。”她小声说，换了个姿势引得红色玫瑰花漾着。

        “介意这个干嘛，我只是怕洗发水弄到眼睛里会让你痛，我在后面什么也不会看到的，我也不会乱看你。”他咬着梳子皱了眉，细心的分开她越来越泛金的发搓，鼻息间净是哈密瓜的香味。

        了鸭子，那干的叫

一路跑到天台，将衣不蔽的她推倒在地，扯下她的书包将里面细心封存的课本和笔记本高高扔到楼下水池中，在她耳边疯狂叫嚣着曾经对哥哥说过的词汇。

        齐宜缩在木桶里抱着自己掉眼泪，她望着泛起涟漪的花水面，逃避着后齐毅的目光。

        “就是你害的你哥哥！”

        “三十岁呢。”

        “我是说，如果你在外面会过的更好。以后就不用回来找我了……”她低玩着花和浮在上面的鸭子玩。

        婶子出钱给那群人赔了三万，齐毅回来后一言不发抱着她给她洗澡，答应了以后赚钱会数倍赔给婶子。

        他们将她所有课本尽数扔下，耳边充斥着高空坠物的呼啸和落入水中的窒息，最后将她的书包也扔了下去，那是齐毅之前送给她的礼物。

        “贱种。”

        她不问了，齐毅完全就是反着她的话来说，一百岁在他嘴里也正常。

        那群人里最后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是婶子的儿子，齐灿阳，两人对视后，他紧闭双眼重重的跪在人群之后，用口型说着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