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蝙蝠侠”，约莫是说了“哟，还来了个小恶魔～”之类的话。

        此时此刻，她又感觉到的一分要弃她而去了。从她的胃里，顺着她的食飘入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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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底为什么要结婚？她真的很想采访一下阳阳哥哥，或者他的那个她也行。

自己原本想什么一样，再次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朋友圈。

        爱情到底是什么？爱情是真的吗？人真的有能力那样去爱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吗？

        任知昭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晃出了洗手间，脸上的神情，比在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看上去还要茫然。

        她能感觉到有不安分的手在她的羽上，在她背上的羽上拉扯。

        那天后来，她依稀记得是海莉救了她。

        随着碎片所剩无几，她也开始分不清虚实。记忆的虚实，情感的虚实，都变成了一团混沌。

        任知昭先是以为自己撞上了一堵墙，那墙还穿着衣服，还会说话呢。

        她说不出话，脑袋里却朦胧出现了奇怪的画面――她的翅膀变成了两把电锯，来之杀之，把那些伸向她的手一个个全砍了，直到雪白的羽翼被染成鲜红。

        她恍然抬，对上男孩着蝙蝠侠面的脸。在外面的嘴，扯出戏弄的弧度。

        如果是平时，这些朋友圈里与她无关的幸福点滴，她都是快速翻阅，偶尔脾气上来了把手机关了扔出去。

        在这阴狭窄的空间里，鬼魅禽兽的狂舞被一布满了涂鸦的破门隔绝了。门里的小天使，夹着翅膀蹲坐在桶盖上，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当时她只感到非常奇怪，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限膨胀，变成个大气球，想飘离她的而去。

        但阳阳哥哥宣告幸福的那条朋友圈，她却没忍住再次翻看，并且看得很仔细，看到眼神失了焦，眼前那对幸福的面孔，变得模糊一片。

        “我谁？你现在在我们Kappa      Gamma      Pi的地盘上，你问我――WHAT      THE      FUCK??!!”

        她也很想采访采访她亲妈，你又为什么要结婚？明明终于爬出泥潭，为什么又不停蹄地找了下一个，奋不顾地扎了进去？仅仅是因为爱情吗？

        明明在楼下时还可以自主思考，现在大脑里全是方才那些爱不爱的残留物，与想要正常思考的念撞在一起，把大脑撞成了一滩热，恨不得顺着七窍出来。

        她不得不张嘴，让那化作了气球的碎片逃离她的。

        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走向深渊？她真的好奇极了，那份好奇似脓，在里积压，顺着食翻涌而上，实在叫她难受。

        蝙蝠侠在对小恶魔耀武扬威时，一旁一言不发的天使突然张口，吐出了红色的，吐了他满脚满。

        不过天使在凡间还是得守凡间的规矩的。刚才门上传来的重重拍打声再次响了起来，并且更加猖狂，伴随着不客气的叫喊：“里面的人是死了吗？！赶紧出来！”

        一片混乱中，一双手一把拉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急切：“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你还好吗？”

        “小天使，迷路了吗？”

        这样一个一脸迷茫的失落天使飘过一群怪力乱神，是很扎眼的。她没能晃出多远，便在隔男厕门口被拦了下来。

        尽已经在尝试了，但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来是要干嘛来着了。

        这些年来，她时不时会有这种感觉，感觉被分成了一片一片。那一片一片，又接二连三地弃她而去，去向了遥远的虚无。

        任知昭也搞不清最后大家是怎么吵起来的，只隐约听到海莉质问对方是谁，叫对方开，于是对方的语气也从调戏变成了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