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昭!――”任子铮刚想反击,她却已经再一次那样扭就走了。
任知昭有些意外,但还是下意识冷:“你们俊男靓女旅行,我一个小屁孩跟着什么?给你当洗脚婢?”
她主动迎了上去完成她的任务,将那捧被晒得已经有点蔫了的花束砸入他怀中,说:“恭喜你啊,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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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唱了恨不得两个月,一直唱到任子铮毕业典礼那天,她作为妹妹,还不得不去。
任子铮拉住了她。
这么想着,任知昭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站这儿,实在多余。
她躲在宽大不起眼的衬衫和渔夫帽里,觉得自己跟个鲜花闪送没什么区别。
那是王桦提前给他订的百合,叫任知昭去取了来。因为每位毕业生只被允许邀请两位亲友进入礼堂观看典礼,任知昭人来了,还不能进去,只能等在外面。
任知昭突然觉得气都不上来,膛像是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一样。
“大哥,我夸你是俊男,说自己是洗脚婢,这也叫刻薄啊?那我也想被刻薄刻薄。”任知昭耸了耸肩,然后等他的反应。
任知昭在边上冷眼看他们唱戏,只觉得稽。
几个男生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从背后吊住任子铮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嚷嚷:“凯尔!你到底怎么说!机票,酒店,游艇啥的都得提前定的!不行你别来了,搞啥呢!”
这一年他几乎不怎么着家,谁知他在外面的时候怎么活色生香呢。在家人面前作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真当他私底下也那样了?
她憋红了耳,口不择言:“你玩儿可以,不过悠着点儿,可别弄出孩子来,否则你亲爱的爸妈估计会很伤心。”
所以任军在担心什么呢?任子铮边像这样的莺莺燕燕,一定从来不缺吧。
差点被这群上蹿下的黑袍人撞到,任知昭自动让到了一边,静看着面前的猴戏,看着满脸为难的任子铮,看着他那双低垂着的眼,以及被正午的阳光染成了金棕色的,柔压下来的睫;看着他被那笔西装包裹的躯,以及白衬衫下隐约勾勒出的起伏线条……
结果他的反应是直接撒开她的胳膊,低声念了句:“神经病,随便你。”
纯白的花束被甩了下来,落下几片绿叶。那一刻,任子铮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件那么好,你还担心以后找不到儿媳妇?人家孩子自己偷偷谈干嘛跟你汇报呀~”。更有甚者,拿出自己什么女儿侄女的联系方式让他去加,任子铮只能着拒绝。
纵使负面滤镜再重,此刻的任知昭也不得不认了,任子铮的相貌和材,是出众的。
打她在车上不要命那天起,任子铮对她有了脾气。任知昭似乎还没习惯这件事。
他快速把那些同学打发了走,然后强行把她的子扭转过来,语气竟有些不讲理,命令一般:“暑假我们几个同学要去南法和摩纳哥毕业旅行,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出钱。”
在任子铮和爸妈从礼堂出来之前,任知昭已经抱着捧花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
后来反应过来那是他,是因为他在他那群同学中真的格外突出,比那些老外男生个子还高,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眼里似乎还比别人多了几分清澈的愚蠢。
她转想找个清净地儿去呆着,手腕却被人从后一把拉了住。
地中海上,蓝天之下,香槟,游艇,以及俊男靓女的画面,伴着那一声声“凯尔凯尔~”的逗引呼唤,在她脑海中开始没由地播放。
听她这话,任子铮皱了眉:“你不去就不去,那么刻薄干什么。”
女孩们在边上笑得花枝乱颤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干嘛不来!来呀凯尔~别墨迹了~”,“就是,必须来,你不来还有什么意思呀~”……
任知昭算是明白了,任子铮这个人,不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围着他唱戏。
任子铮不会再哄她了。
任子铮了谢,看着手中的花束,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意外,刚想说更多,却遭到一群打了鸡血般的同学们的突袭。
面对不再贴她冷屁的任子铮,任知昭那久违的怨气顿时死灰复燃。
与三年前刚上大学的那个他相比,如今的任子铮已经脱了稚气,在一种少年到男人过渡的状态,既有少年的俊朗,也有男人的凌厉。
任子铮那天穿了黑色西装,外面披着学士服,发梳得人模狗样的,乍一看,任知昭都没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