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暑假期间，由于新鲜感过了，海莉一度差点是要和艾迪分手的。安她的话，当时任知昭都想好了。

        见任知昭若有所思的样子，海莉摸了摸她的肩膀，叹气：“算了，你也别多想，其实两个人慢慢靠近的时候，是最美好的阶段，真靠到一起了反而没意思了。像我，有时候看到艾迪都觉得烦，就是因为太熟悉了……”

        没时间邀请他进去，那就在这路牙子边也行。

        她躁动的心思太被某些赌气般的想法占据，以至于忘记了告诉任子铮排练的地点变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个时间，任子铮本是说好了要去学校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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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知昭没有进去。

        她也知，在不久前的暑假，海莉第一次和艾迪发生了关系。

        在那之前，任知昭一直觉得，这件事离自己很远，童年仿佛只是昨天。

        所以到了家下车时，她有些埋怨，任军怎么不能换一天过生日呢。

        邓肯也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烟，对任知昭抬了抬下巴：“你进去吧，我抽烟就走。”

        不过那几个聊得最欢的白人女孩在见过任知昭震惊的表情后，似乎会开始回避她了。

        可她们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她总被同龄人当成孩子看，这一点也不摇。

        对此，任知昭只是低下，假装没听见。

        上节育课，随着她踏入更衣室的脚步，那些欢快的谈笑戛然而止。她分明听到那些女孩耳语：“嘘，别吓到她，她还是个小孩……”

        她一边弹奏着那些摇的音符，一边这样想着，弹得那叫一个心不在焉。

        休息的时间随着刺耳的哨声结束了，两个女孩站起来。海莉理了理发，用一种任知昭已经熟悉的语气，笑：“你个小呆瓜，啥也不懂。有时候啊，分开比在一起还困难。”

        有时候，任知昭会忘了邓肯比自己大一级，都到了能开车的年纪了。这将是他与她同校的最后一年。

        尤其邓肯不用社交平台，这点在分享爆棚的青少年间实属罕见。不知他在想什么，什么，无法窥探他，无法联系他。即使联系他，回不回复也全凭他心情。也许就是这份文艺兮兮的神秘感，才让情窦初开的女孩们着迷吧。

        结果它就这样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边，甚至成了女生更衣室里每天聊得最多的话题之一，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真实。

        他们最近争吵次数越来越多，任知昭都习惯了。她并不很在乎他们在吵什么，只觉得他们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吵不完了，耗着也没意义，便收拾好东西，打了招呼离开。

        看吧，就是这种游刃有余，总让任知昭感到不安，陷入被动。

        她没想到海莉和那个艾迪居然能谈这么久。对于他们这些高中生来说，两年的恋爱关系简直闻所未闻。

        “可你还是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啊。”任知昭说。

        不过今天，她不想再这样了。凭什么被动的总是她？

        海莉的那种语气，会让任知昭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和更衣室里的那些耳语一样叫她憋屈。

        不过她的心不在焉并没有被队友在意，因为他们正忙于和邓肯就演奏风格上的分歧，争执不下。

        “我送你。”他不尽愉悦，“反正他们也不需要我的意见。”

        后来海莉告诉任知昭，他们之所以没分成，她怀疑是因为一种叫“产素”的东西在作祟，给任知昭听得云里雾里的。

        任知昭当然也是有些迷的，但除了迷，更多的是害怕。她会不由自主地怕他。

        是的，离她呵斥海莉是水杨花的女人的那个早晨，离她意识到自己再没理由去读任子铮这本书的那个时刻，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学年。

        说完，他就直接拉着任知昭上了自己的车，也不她需不需要人送。

        就好像……她是一张白纸。就好像她被她当成了纯真的孩童，用一种怜爱的心理看待。

昭游刃有余的亲近，就是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谁知她刚出门，就被邓肯从后拉了住。

        正如海莉所说，他们一起纯敲锣打鼓了两年。期间也约出去玩过几次，但最后总会因为任知昭的一些心理障碍，导致事态停滞不前。

        “在纠结要不要邀请我进去吗？”见任知昭那言又止的样子，邓肯笑了笑，“没关系，下次吧。帮我祝你爸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