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一起？

        那一瞬，徐烟林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还差不多”给吓了一。

        见她不说话，越森循循善诱：“还有两天就考试了，不会这么快就长胖的。”

        越森被纠正坐姿直起腰，还是一错不错盯着题，很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腕，在她光速缩回去之后又把手压回了桌面上。

        徐烟林眉一皱，当即去推他的脑袋：“眼睛。”

        明天十点的飞机，她八点就要从学校出发去机场了。

        “以后一起吃？”

        食堂的灯光在夕阳里变了颜色。

        “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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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烟林对他们这套一气呵成你来我往的连招进行了一秒的思考，然后听越森问：“早上几点走？”

        她无话可说了。

        一只麻雀到窗台上，脑袋左偏右偏打量二人一阵，忽地一扑翅膀，眨眼便飞得不见踪影。

        走出去两步突然又听见越森的声音：“诶我不吃辣……”

        两人吃着自己的东西，徐烟林吃东西一直很慢，越森过了一开始的饿劲之后也放慢了速度。

        她抬就走，打定主意加速离开不回，一路回到宿舍洗漱上床盖好被子，才咂摸出来自己情绪的矛盾。

        良久，他把少女面前的空碗空餐盘收拾到自己面前，站起。

        一碟鲜亮香的卤牛腱冒着热气放在两人之间，酱棕色的肉片纤维细密，瘦适中，不干不柴，可以说是梦中情肉了。

        这样真是浪费时间，她深呼，决定调整心态睡觉。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冲刷着她的心房，她觉得哪里是有点不同，有一点烦躁，又有一点开心。

        “八点我去校门口送你。”

        等等。

        “那也比飞机餐好吃吧。”

        可是他好像还有很多事藏着掖着，以后又要怎么相，一起的约定又算不算数……

        反倒是那种力与力的交缠拉扯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晚自习她没有待到很晚，打算早点休息。从座位上站起来下意识回看了一眼，越森正在想一大题，脸都快贴到卷子上了。

        越森猛地把拧回来，徐烟林却没有看他。

        那晚上她模糊睡去的时候还没想明白一个理。

        熄灭屏幕前最后一秒，越森的消息赶到。

        谁会邀请别人一起吃飞机餐啊小烟啊你长点心吧。

        我已经在他上投放了这么多的期待吗？

        徐烟林笑笑，又听越森问：“飞机餐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越森直接把下半句补全：“你补充点营养。”

        徐烟林：……

        她被自己吓了两。

        ――有些太慢了，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不知这两个人在拖延什么。

        越森也不客气，把卤味平均分成两份，自己夹过自己的那份吃了起来。

        她抬眼看他，少年却转开视线：“我没坐过飞机。”

        徐烟林一边刮去多余的汤汁一边看着他的吃相：“慢点吃。”

        答完她很给面子地等了一下，以为能听见一句“一路顺风”，结果越森继续算题，竟是不接话了。

        徐烟林心想这我也知，哪里需要你来讲，我只不过是想给你……

        徐烟林俯视着他，手里的饭卡被他筷子挟持，她偷偷往回抽了一下，但越森筷子功显然不错，一点也没抽出来。

        徐烟林：……

        还剩最后一片肉，徐烟林盯着上面的纹理有些发呆，忽然听对面人开口：“吃了吧，好吃的。”

        她把肉放进碗里的汤里涮了涮：“咸了一点。”

        解锁手机再次确认闹钟后，她点进去微信，在输入框里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徐烟林：“不太好吃，但也不是不能吃。”她把筷子放下，也跟着他去看那高楼大厦外，遥远得仿佛另起图层的天空。

        “嗯。”看都没看她一眼。

        唉，食堂的卤牛肉怎么没放辣椒，太可惜了。

应额外的内容。

        越森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回答：“我是真的饿了。”

        当你把一个人加入未来的计划中时，又怎么不是一种势在必得呢。

        ――――――――

        徐烟林自下而上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淌着试探又笃定的光。越森干咳一声端起盘子，丢下半句话又贼一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