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而且忽然这么客气。脸越来越热，许期不太自在地低下，点说可以，下一秒，就被圈进了怀里。

        程晏指着全家福上的几位家庭成员，一一向她介绍，又翻过一张照片，“这位是我姥姥，去年去世了。”

        气氛凝滞一瞬，许期想摸摸她的发，但犹豫一下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节哀”。

        那种被她拿的感觉不合时宜地冒了，这让许期有一丝挫败。她知自己一定脸红了――程晏说几句话，看她几秒钟，她就招架不住。

        许期抿，内心挣扎许久，还是选择开口。

        这话说的既客观又惹人遐想，以至于许期忍不住想追问“所以你觉得我们有走到那一步的可能吗”，她一句话几乎已经碰到了嘴，但程晏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与她对视。

        以前她问程晏会不会和自己的sub谈恋爱就只是出于好奇，当时相当坦然，毫无私心，现在问出这个问题，她莫名其妙地不坦然了，只感觉别扭。

        许期恍惚一瞬。

        “你会带你的sub见家人吗？”

        “……你以前亲我的时候，也没有问过可不可以吧。”

煜的母亲，也是我妈妈的爱人。这是我妈妈，她叫程朗。”

        “程晏……”

        “程晏。”

        她越从容淡定，许期心就越剧烈，原本到嘴边的话却越难说出口――在她被乱七八糟的心思搅得发懵时，程晏没忍住笑出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程晏朝她笑笑：“没关系。”

        “我想亲你。”程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以吗？”

        她家这三辈人有七八分像，只不过程晏眉眼间尽是青年人才有的锐利和神采，一颦一笑间意气风发，程朗上，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和沉稳。

        以后……这不是哄人，她知程晏说到到。

        “不一定。”程晏答得很快，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说话的语气却相当坦然，“我说过我不排斥和自己的sub谈恋爱，如果有发展到那一步的可能，我当然会带她去见我的家人。”

        “可惜，Aria和我妈妈前一阵在国内，最近已经回家了，郑煜倒是还在。”程晏顿了顿，语调轻快地扬起来，“但也无所谓，以后还有机会。”

        “许期，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一样。”程晏微笑着，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嘴，“以前是我作为dom想吻自己的sub，这一次，是程晏想吻许期。”

        看到她，许期依稀能想象出步入中老年的程晏。她情不自禁地望向程晏的侧脸，一缕长发掉落，被她随意拨到耳后，许期就这样看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在想象中，描摹她发丝染雪的模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