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熄灯后的寝室似无忌惮地接吻,卢祈似乎热爱吻遍林随全,会在林随洗澡时打开浴室门,自己也脱得光,同林随严丝合地贴在一起,用尽所有力气吻他。
然后老太太不问了,她跟林随说,你要是跟爹妈闹子了,气儿消了就快回去,你要是真的没去了,你不嫌弃就住在这里,多久都行。
老人对林随几乎万般纵容,唯一执拗的是要林随继续上学,除去每月要还的账,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林随不愿意,但终究犟不过老人,去了一个新的学校,老人也开始出了夜摊儿。
他几乎从来不让林随离开他的视线,本来不住校的他搬到了林随的寝室,后来又不知通过什么关系,让寝室里其他人调到了别的房间,寝室里变成只有他们二人。
林随就在这里住了五年。
后来卢祈转了校,林随被开除,那个他应该叫父亲的男人也没有来,只是一直住的别墅的大门不再敞开,银行卡里的数字也被冻结。
“是他强迫我的。”
这段隐秘的爱情只持续了半年。
有一天,卢祈问他,你知不知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爱?
然后他们开始在夜幕里交合。
林随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卢祈。
老人有个儿子,早年很是出色,但生意失败,妻离子散,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留下老人独自面对一巨债。高利贷看老人孤一人,免了巨额利息,但本金仍然是个不小的数字。
因为男孩儿说,爱就是只有彼此,林随,你只看着我。
3
知成绩是早上,林随告诉老人之后就去兼职了。出门前老人还在笑,对他说晚上回来给你好吃的,林随也笑了,说好。
尽林随对事并不怎么热衷,也不是很理解卢祈其实一个还算霸的人为什么甘愿像个女人一样雌伏在他下,给他口交,也常常强地按着林随腰让他不准出来,在里面,即使事后清理很麻烦。
老太太问林随家在哪里,林随说没有。
林随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老太太问林随还在读书吗,林随说没有。
一年后参加高考,林随成绩意外地还不错,足够上本地那所重点大学,老人总想着让林随走远些,但林随这次坚持到底了。
而总是要林随看着他的男孩儿却不再敢看他。
卢祈似乎越发爱他了。
后来林随回想起来,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活得像个人了。
这种痛苦在孜孜不倦地学习后终于变成了一件还算快乐的事情。
于是他们在晚自习的洗手间隔间悄悄接吻,难得的假期被男孩儿无理由地霸占,出现在课桌里的情书被男孩儿一封封撕碎,手机里寥寥无几的同学被男孩儿一个个删掉,即使交作业给课代表,男孩儿也要在亲吻时将林随的嘴咬到出血,告诉他下次不准再和别的女孩儿接。
林随觉得有些好看。
但是老人也不曾退缩,每日凌晨出早摊,每月一笔一笔还着。
晚上回到家,满桌的菜品让窄窄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桌子上都是林随平日里会多吃的菜,可乐鸡翅,肉末茄子、茭白、青笋,还有一碗阳春面,和一个6寸的糕。
老人看见林随回来,脸上立就带了慈祥的笑意。
男孩儿说他会教给林随什么是爱。
卢祈在盛怒的父亲和严肃的校长班主任面前说: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卢祈疼得要死,林随被他夹得也很疼,但是卢祈仍然执拗地抱着他,仿佛对这种痛苦都甘之如饴。
修车的老张有个和路老太太年纪相仿的母亲,平日里经常帮老人搬上搬下,林随是陆老太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抱回来的。中年男人嘴上说着老人不要随便捡人回家,手上还是任劳任怨把人抗进了屋。
陆老太太在一个废弃的车站捡到了昏迷的林随。
于是林随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社交圈,就只有卢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