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然涌上一阵绝望。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的单纯真挚,可他偏偏又单纯真挚的本不懂情爱。
见梁曼一直没有回答,他鼓足勇气,试探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袖子。紧接着,手又悄悄从袖子里钻进去,握住她:“…不如还和以前一样,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峰花的眼睛上亮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屋吗?”
直到嗓子喊哑了,门也拍累了,歉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峰花顺着门慢慢坐下去。他在门外低低地问:“梁曼,我错了…但其实我觉得我没错。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样我们才能不守这种男女之防?”
梁曼猛地甩开他的手,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去…你给我出去!”
想了想,他吞吞吐吐:“梁曼。要不我们先不要分开睡了…你看,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她就快要不过气。
之后的每天晚上,云凌都在门口坐着。但梁曼再也没有为他打开过门。
她清楚地知,云凌说的在一起就是单纯的在一起。
明明前面几个字说的那么恨,最后几个字却轻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她闭上眼,深深口气。
梁曼深深一口气。没有动弹。
她去哪,云凌都可怜巴巴地跟在后。梁曼一扭,他就眼睛一亮。直到她的眼神平淡无波地从他上扫过,他热切期待的眼睛才逐渐黯淡下去。
云凌在疑惑为什么门怎么拽也拽不动。梁曼看着地面,轻轻:“我看看,你的伤口。”
背后的手指悄悄勾着门框,不放。
梁曼沉默着倚着门,眼里矫情的东西来去,却偏偏一滴也没落下。听到这里,她却忍不住笑了下。也不知究竟是在嘲笑谁。
梁曼默默松了口气。可不知怎地。心里却空空的。
理智将一切不应该的雀跃死死摁住。
云凌上接:“我也睡不着!”
他明明不再欣喜地到蹦蹦。却还是让她的腔里酸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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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不知所措地看着梁曼。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怎么啦…”
又是一阵说不出的心悸,梁曼看着他热忱的眼睛。心口绵绵地又慌又怕。
片刻后,她冷冷淡淡地继续:“但很可惜。我们什么都不是。”
再联想到现实种种,一枷锁就像石一样压着她动弹不得寸步难行。心顿时一酸。她的眼圈竟然有些泛红了。
云凌猝不及防地被推出门外。他慌忙地敲着门大声:“梁曼!梁曼对不起!梁曼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擅自进屋…梁曼你别生气了!梁曼是我不对,你别不高兴…!”
她站着不动。
云凌抱着被子站起:“梁曼你睡吧。时间还早着呢,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想的在一起,是母亲和孩子的在一起,教习者和被教习者的在一起,亲人与亲人的在一起。他只把自己当鸟第一次睁开眼见到的母亲,失去一切修为后重新开始学习人的老师,一同跋山涉险相依为命的亲人。
像是窝着一只不高兴的兔子。他委委屈屈地耷拉着长耳朵,时不时地拿他本不锋利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
白天时,云凌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梁曼只当看不见。
“…睡不着了。”
云凌望着她,真挚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热切的期冀。
云凌老老实实地伸手来拉过门,想要为她关上。她却半侧抵着。
他热的手指碰到她的脸颊。就像过电一样,刺痛。
就这样过了几天,云凌似乎真的失望了。渐渐地,她的后不见了那个偷偷摸摸的影。
明明已经心里怦怦乱着,手脚发地上就要投降。可不过一个闪神,她又清醒了。
峰花老老实实地说:“我自己睡不着。所以就想在你门口坐一会。结果倚着墙睡过去了,下来磕了下。”说着他又看向梁曼,小小声,“是我吵醒你的吧…对不起。你快去睡吧。”
之前的伤疤稍微崩开了一点。但还好,并不太严重。梁曼简单为他清理好伤口。
梁曼默默地偏过去。看着在地上了一圈的被子:“怎么回事。”
她冷冷地张口回答,一字一句恨得像是嘴里吐着刀片一样恶毒:“很简单!只要我们是母子!是亲人!…或者是夫妻、是爱侣…”
”见梁曼脸色有些不好,他又收住兴奋,慌忙歉,“抱歉!是不是我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