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来自读书时期的紧张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急忙翻开课本,费了点时间才找到《滕王阁序》,一看到篇幅,她直接傻了眼。
小北嘴里念念有词快速读着,但脑子里一团乱麻,本没有记下来多少,这时,“叮铃铃~”,上课铃响了,小北感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只好暗暗安自己,“没事,没事,反正也是来验挨打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见小北似乎在愣神,她的同桌拍了拍她,促:“还发呆呢,《滕王阁序》背完了吗,语文老师一会儿可是要抽查的,昨天他可是特意强调了,背不过的人是要一个个上讲台上被打光屁的。”
小北见此情景又赶紧开始攻克第五段,她紧张得满大汗,好在第五段她还有一些印象,如此绝境似乎又激发了她的潜力,她感到内容“唰唰”地往脑子里进。“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北海
这样看的次数多了,小北也有点好奇被打手心的滋味,但她聪明又勤奋,每次默写都能达标,也没怎么犯过别的错误,更不会为了挨打多写错几个字这样的事情,因此,一直到毕业,班主任手上的戒尺也没有落在过她的手心上。
小北常常观看别人挨打,尤其爱看她帅气的男同桌受苦,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摊开,用他那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语文老师,在被打痛的时候本能地蜷起指尖缩回,却又迫于老师的威严将红红的手掌重新摊平送回戒尺之下,然后挨上更重的几下。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小北都是又心疼,又想多看一会,毕竟他又怕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养眼。回到座位上后,他就会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气,一会儿又把手放在旁面贴了瓷砖的墙上冰,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虽然这样想着,但那位语文老师提着一把戒尺走上讲台的时候,小北还是感到紧张异常。
一边胡思乱想着,这边的语文老师也开了口,“上次布置的滕王阁序大家都背好了吧,来,我们来开火车,这一排,从你开始。”
她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常年带着一把戒尺在旁,用它来抽打犯错的学生的手心。每天的早读课,她都要占用一点时间让学生默写古诗或文言文,然后将默写本带回办公室批改。一到下午的自习课,她就会带着一张名单来到教室,名单上都是早上默写错的多的人的名字,至于错多少算多并不固定,有时三个错别字,有时五个,有时则只要有一个以上的错别字就要挨戒尺。挨打的数目也是各不相同,错的少的可能只是一两下,而本子上满是红叉叉的,半篇文章都写不出来的人,往往手心要被打到红才会被放过。
老师顺手点了一排,小北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恰巧就是她所在的这一排被点到。直到第一排的同学从容不迫地背完了第一段,老师满意地点了点,走到第二排的女生旁,小北才刚刚反应过来,她赶紧数了数,自己坐在第六排,于是她急忙开始背对应的第六段。
她一一念出名单上的名字,让他们按顺序排排队,一个一个走到讲台上挨打。小北还记得那时她有过一个帅的男同桌,成绩中上,但语文一般,即使小北经常暗中帮助,他也总在挨打和不用挨打的边缘徘徊。因此,她常常看着他在老师念名字时暗暗祈祷,但往往天不遂人愿,他的名字总会在他祈祷的时候被念出来,他只好深深叹一口气,垂丧气地走上前去排队。
然而,刚搞清楚自己的段落,第二排的女生在背完“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后就卡了壳,在老师的提醒下也没能继续背下去,于是,老师用戒尺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去讲台上站着等着,然后走到了第三排,让第三排的人重新开始背诵第二段。
进来,让课桌上呈现出光与暗两种色彩。此时是下课时间,老师没有来,黑板上留下了上一节课的数学公式,有一些调的同学还在走上嬉笑打闹。她低下,看到自己穿整洁的校服,桌上摆着各科书籍,放在面前的是一本语文书。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看到自己对于这些文字还有些印象,小北不由得暗暗感慨还好还好,但还没等她松下这口气,后面的文字又让她的眉皱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年来,她对于这些文言文接甚少,更别说全文背诵这么长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