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男人。”

        他想要说些什么，又想起她讨厌轻飘飘的承诺，也讨厌他提到小时候的事情。他的世界从来都是围绕着宋伶一个人，除了这些，他找不到任何有趣的事情可以说。所以他选择沉默，并在心里许下对她的承诺。

        “妻主说秋时傻，那就是傻。”虽然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在自己想的事情，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仅此而已。

        于是，她坐在他的上用扫帚轻轻抽打他的屁，欢快的叫着“驾驾”。他是个彻彻尾的变态，在小女孩充满童趣的游戏中，他泥泞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公公一把把宋伶抱起来，捂住了她的眼睛，用脚狠狠踢了他不知羞耻的屁几下，他也不知自己会在她面前出怎样的丑态来。

        她贴近他，几乎是完全窝在他的怀里面，他的骨很，一点也不和，不过倒是很温。

        左思右想得出结论的宋伶贴近了内心苦苦挣扎着的男人，把小小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像把他当了某种需要安抚的小动物。

        她轻嗅着他的，没注意到刚才鼻子贴的地方正好是口，她很耐心的告诉他：“你的上没有奇怪的味，你刚刚洗过澡，你的很干净，不会弄脏衣服，也不需要拿钱来为我买新衣服。你听见了吗，秋时？”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唯一记得她的人，只有宋椒。她在原本世界的消失，想必就是因为被所有人遗忘了，小老鼠终于忘记了她，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她很替她开心。她是早已死去的亡者，不该过分强烈地活在生人的记忆里，这样只会为生者带来无尽的痛苦。

        “秋时，我带你去买件新的衣服吧。”

无耻的夫吗？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等待着那个会甜甜地叫他“秋时哥哥”的女孩，她把唯一的红糖馒分他一半，她蹭他的口撒，说很羡慕赵贤才说过的大，于是他提议自己当给她骑，让她也验一下。

        听到略显稚的沙哑声音，宋伶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心里的吐槽说了出来，微寒的雨夜平白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氛。她不是真的十六岁女孩，意识到这话的不合时宜，她摸的手愣住了。

        讨厌誓言与承诺的宋伶出了自己的承诺。她不是讨厌承诺，只是讨厌会被背弃的承诺，有些话，只需要说一遍，却要无数遍，才能证明它的重量。

        “嗯……”

        她也应该结束被仇恨牵制的日日夜夜，开始新的生活。

        他在日复一日的辱骂和暴力中失去了所有因她而起的色彩，他认为自己失去了对期待的能力，可是他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曾有那样一颗火热动着的心脏。只要他还活着，又怎么能阻止心脏的动呢。

        “嗯，妻主，您是秋时的妻主，我相信您。”

        “男人的上脏，不能穿女人的衣服，会弄脏它们，应该要给妻主买新的衣服才对，现在买不了好看的，妻主，我会拿钱过来，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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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辛苦也没关系，就算他是男人而宋伶才是女人也无所谓，他一辈子养着她，照顾她，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边溜走。不会像断掉的绳子，也不会像破烂不堪沾满雨水的棉被。

        “秋时，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吧。我不会像以前一样伤害你，我发誓。”

        男人的声音夹了几分隐忍与哽咽，宋伶抱紧了他，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是干净的，你不脏。”

        传说，亡者的灵魂依赖生人的记忆而存在，当世上最后一个挂念自己的人也忘了自己，亡者的灵魂就会消失。凶手蒙上遮羞布，有了新的妻子，父母也有了新的孩子，甚至因为她的死，他们对后来者加宽容，矛盾更少，家庭生活更加和睦。

        宋伶顿住的手改为用力按了上去，狠狠地了男人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躁的发。

        那一年他十六岁，和她现在的年纪一样。他年轻，力充沛，对未来充满了彩色的期待，朦胧的黄，浪漫的粉，还有炽烈的红，他发誓要给妻主绣一件最繁复华丽的婚服，而他以同样炽烈的朱红色陪衬，永远守护在她的边。

        不，会弄脏的，再这样贴近下去，往他的口气，迟早，会弄脏的。对不起，妻主大人。

        不想破坏难得的温馨氛围，也不想要贴近自己取的宋伶发现下的异样，他辛苦地夹着，于黑夜里无声吞咽，结动，手指紧握，幸福而痛苦的享受着陌生又熟悉的温存。

        “我弄脏您的衣服，您生气了吗？我会，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