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利，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都不记得了吗？为了能和彼此在一起，我们经历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No!”亚历克斯不想再由着她子，同样剧烈地回应，抓紧了她不放手。

        “我也想相信你……”莱斯利无力，“一方面，我也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可另一方面……你忘了我们的感情是怎么开始的了吗？”

        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他甚至很早就在心中预演过答案了。

        她看了眼一旁树荫下一雾水的三人，心中有歉意，但也顾不上了。

        “就是啊！”跟在两个姐姐边的李君月连声应喝，“你看到李君言是怎么对我的了吗？跟个草包一样。秋秋哥哥对你那么好，我都羡慕你呢，你就别和他生气了哇。”

        亚历克斯揩去至眼角的汗珠，不不顾：“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当初你哪怕给我捆了，我都不可能碰你分毫，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确实对不起我前女友，在她上犯的错，我不可能再在你上犯了，因为自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虽然没明白他说了啥，但看这架势，李君言真怕他要收不住了。

        “……不一样。”他摇了摇。

        结果莱斯利反应还是那样激烈，像碰了脏东西一样怒：“Get      your      fucking      hands      off      of      me!”

        在和亲妹妹相爱，上床，又被亲妹妹怀疑出轨这件事上，他李君言能给什么建议？世界上还能有更离奇的事吗？亚历克斯也觉得好笑。

        “哥，你不是留过学吗，你去听听怎么回事啊。”李书瑶拱了拱他的肩膀。那边急白脸，深情并茂的样子，连她也不免好奇了。

        心底最后那一层腐朽的墙终于剥落，最后的那点阴暗，也终于暴在了彼此面前。

        恰是如此，心才如刀绞。他要是个彻彻尾的混，她反倒没什么可难过的。

        亚历克斯哑然。

        替自己挽尊完，李君言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住了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真的听不了这种指控。他脸色骤然变冷：“你不应该相信我吗？我为什么要这种肮脏且无意义的事来破坏我们得来不易的感情？你认识我一辈子了，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可纵使埋得再深，那定时炸弹也终有一天会爆炸的。

        这边动静实在是大，年轻俊俏的男女，在这盛夏的梧桐树荫下演着什么异国苦情剧似的，无法不引人注目。

        “去！人家兄妹俩互诉衷呢，我凑上去算怎么回事儿啊……而且他们讲那么快，谁听得懂啊！我比较习惯听英式英语嘛……”

        “就是，你不会真去英国玩了一年吧？”李君月嗤笑。

        她垂下双眼：“这可能是我的报应吧。你能对别的女孩这种事，就能对我一样的事，我无法不这样想。”

        莱斯利不敢看她们二人。

        亚历克斯半晌没说话。

        他同样看了眼边上的三人。此刻他们正窃窃私语，兴许是想搞明白他们在争什么，又或许，李君言听懂了点什么……他真的不了那么多了。

        四目相视，眼底都是震惊，愤怒与羞愧，倾泻而出，化在了这热浪中。

        “哪里不一样？”她红着眼问。

        “怎么可能不你呢？”李书瑶见状，叹了口气，娓娓来，“念念，不要和哥哥吵架了，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互相照顾才行呀。就我这几天的观察，你哥真的对你很好了。那天在家吃晚饭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一直在给你剥虾；每次上下车，他都下意识帮你开关车门，还会用手替你挡着车门；每次我们去人多的地方，他都会用子护着你；虽然你们今天一直在闹情绪，但吃午饭的时候，你去了洗手间，他记得你所有的忌口和喜好，记得你不吃葱姜蒜……细节是不会骗人的，说真的，我爸妈对我都没这么细心。”

        这两句，李君言倒是听懂了。

        只靠说怎么够呢？他只恨自己不能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看。

        亚历克斯不由分说地跟了出来，后跟着的，是不明所以的李君言。

        有三两路过的老外朝他们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亚历克斯在不得动弹的妹妹轻轻摸了摸，没有包，这才接着开口：“我们都冷静一下，别让他们三个扫兴好不好？晚上回酒店，我们好好谈谈。别再甩手跑掉了，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最困难的那分都过来了，这又算得了什么？既然要说，就一次都说清吧。

        “你不是吗？！”

        他们的感情，是罪孽的花开出的罪孽的果，从因到果都是错的，是不会被祝福的。自食恶果，莱斯利不是没想过。

        他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他们的感情，开始得不光彩。

        也不知是被撞了一下疼得，还是心里拧得，总之眼睛是了。

        李君言望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三个妹妹，勾住亚历克斯的肩膀，直觉得好笑：“打了个游戏怎么就打成这样了啊？你是不光没给她歉还把她KO了吗？――你什么都不跟我讲我怎么给你建议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

        那是他们从来没有直面的问题，很有默契地将之弃在过去，祈盼时间的尘土能将之深埋。

        莱斯利抹了把眼睛，冷笑：“谈什么？你能解释清吗？还是又想哄我相信你？”

        最后一个音节，伴随着凄厉的蝉鸣落地，亚历克斯的气息久久颤抖。

        他站在旁边的树荫下，惊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很快，李书瑶和抱着几个娃娃的李君月也跟了出来。

        “念念！念念你怎么了，要跟我说说吗？”李书瑶连忙追上去挽住了莱斯利的胳膊。

        她要怎么跟她说呢？

起伏着。

        李君言前脚刚靠近他们一点，被哥哥说到眼泪都下来了的莱斯利，当即仰把泪水憋了回去，走离了这是非地。

        他扶住妹妹的肩膀，用力将她扭了过来，伸手摸住她的，快急死了：“Are      you      okay?”

        “哪里不一样？我告诉你哪里不一样，别的女孩不是我的妹妹，你是！你是我的亲妹妹，和你在一起，用尽了我这辈子的全决心！我不可能再像爱你这样爱任何人，我也不可能为任何人践踏我对你付出的决心！”

        她垂着红红的眼睛，摇了摇：“我不想说。姐，你带月月接着玩吧，别我。”

        李君言用顺来的传单不断扇着风，急：“我去，这俩小老外叽里呱啦说啥呢，这么激动！”

        哥哥对她的好，她能不知吗。

        心里的话像被拉了闸的水般出，他越说越激动，语速越快。